不太追劇的我,最近花了一天追完《緝凶:大學炸彈客》,說實在的,我平常不太喜歡追劇,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懶,但還是有給過很多機會,通常我會試著看20分鐘,如果沒辦法抓住我,那我會果斷放棄,尤其很多有名的劇,例如絕命毒師、權力遊戲、陰屍路等,幾乎都做到兩季以上,所以相較於影集,我還是偏愛兩個小時內能有完整故事的電影。

不過以上純屬廢話,只是表明我不太愛追劇,到現在認真追完的劇也只有《黑鏡》跟本篇主角,《緝凶:大學炸彈客》,相較於《黑鏡》的開放式或寓意性的劇情,《緝凶》屬於真人真事改編,較有論述與理論可以參考,之後會再針對《緝凶》中所提到的概念作討論,而本篇就是劇情本身的描述參雜心得而已。

以下會暴雷,用一張圖片防雷

大學炸彈客:泰德·卡辛斯基(Ted Kaczynski)

影片節奏明快,辦案過程與事件的來龍去脈一點也沒少,但能發現導演更多是在堆疊角色的血肉,在辦案過程中穿插著Ted Kaczynski的片段,甚至花了一整集在講述Ted Kaczynski的成長過程,一筆一畫描繪出這位智商167的天才數學家。Ted Kaczynski 16歲就跳級念哈佛,而代價就是不善交際,甚至淪為大學教授秘密實驗的對象,有說法是認為他被實驗完後,進入了無盡的自我懷疑導致精神失常開始投遞炸彈,但導演更想表達的是,這位孤獨孤傲,自負自閉的犯人,並非兩三年間變身的。 

對於他的完整介紹與整個「大學炸彈客」事件網路都有,而這裡就不再一一贅述,比較值得注意的是,Ted Kaczynski在1995年要求《紐約時報》及《華盛頓郵報》刊登他的論文-《論工業社會及其未來》,若聯邦政府照做,就會停止恐怖攻擊。

《論工業社會及其未來》有三萬五千字,其主張為工業文明正在迫害整個社會,認為科技本該是人類用來享有更大自由的工具,而現今卻大相逕庭,成為綁架人類自由的物品,他舉例:「過去人類發明車子是為了能到更遠的地方,而現在整個社會與城市的設計,卻是圍繞在車子上,沒了車子,人類將會殘廢癱瘓,網路、電腦、電器亦是如此,我們都被工業產物所綁架卻不自知,就算知道了,我們也只能『服從』。」

而「服從」兩字慣穿全片,所有的事端都由這兩字產生,服從規則,服從官僚,服從社會,影片說道:「就連主張自由意志的你,在看到印有自己名字的信時,也是不經思考毫不猶豫地打開。」

一直到2018年的現在,我們更是服從,服從科技,服從體制,服從社會。

側寫員:吉姆·費茲傑拉德(James R. Fitzgerald)

接下來聊聊本片主角,吉姆·費茲傑拉德,以下用Fitz表示。Fitz是一位社區小警員,因為開了高官一張紅單,讓他警察生涯都只能在社區做警員抓塗鴉,怎樣也升不上去,後來是靠著自己天賦考取到聯邦側寫員的職位。

就算當到了FBI側寫員也並非順遂,側寫員一般來說是不受FBI探員所重視的,探員注重的是實際證據,例如:指紋、地址、監視器畫面等,而側寫員則是從已知的線索中運用心理學、語言學等探詢蛛絲馬跡,講白了就是腦補,補對了,就是你的,補錯了,就是浪費時間,就算Fitz工作起來完全投入,上司不採納,家庭不了解都是枉然。

劇情裡,在Fitz辦案過程中,讀了Ted Kaczynski的論文不下百次,為了就是找出字裡行間所隱藏的訊息,但越是讀的透徹,越是成為了Ted Kaczynski的信徒一般,Fitz說:「有次我在等紅燈,那是個深夜,我知道沒有車,也不會有車經過,但我就是等,在那裏等。」看著自己身處的環境,他也知道自己只是在「服從」,不難發現,Fitz與Ted,是同類。

影片尾聲,Fitz與同伴在車上等著紅燈,同伴問他,現在呢? Fitz則說,隨心所欲吧,留下一段耐人尋味的結尾。

結語:

Ted Kaczynski在最後在法庭上選擇了認罪,本來他想證明側寫員所用的理論不成立來推翻搜索票,但也了解這樣做就間接證明了論文不是他寫的,他寧願被判刑,也要讓民眾知道他的精神,而我們都想做自己的主人,卻無法做到他那樣的犧牲,也似乎只是在這一切都被設定好的環境下苟活而已,在Ted Kaczynski眼裡,或許我們並沒有好過到哪裡去。

身為整個社會一份子的你我,對於「服從」又是怎麼解釋? 人類所創造的科技究竟是引領整個社會的思潮,抑或是反將自己給桎梏了呢,究竟是人類控制了科技,還是科技控制了你我,而被整個巨大社會體制所壟罩的我們,是該選擇成為文明機器中的一枚齒輪,還是跳脫框架為了自己而活,也許有第三條路,世上本來就不該只有二分法,而我也不會那麼快給出答案,至少不會是現在。

之後會針對《論工業社會及其未來》這篇論文在做更深入的討論,目前只讀了四分之一,未來讀到一個階段還會再寫個幾篇文,或許到那時候就會有個我自己的答案也說不定,但偶爾思考一下這種無解答的問題目的並不是真的要答案,只是想告訴自己,無論是哪條路,都不會是停下腳步。


後記:

感謝看到最後的人,整篇非常亂,其實本來想等到看了三分之一論文在發的,不過腦袋一堆想法,加上記憶一直在流失,只好想到什麼打什麼,將想法轉換成文字功力還需要再加強,而且我也不是政治學或社會學體系出身的,只是對於政治有興趣加上某位政治學系出身的好友大力相助,才能一步步理解些微概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