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還記得林旺爺爺嗎?

想必現在的小朋友聽到一定滿臉問號,或許有人說得出答案:台北動物園的大象標本。

至少有些 90 後的腦袋,還依稀記得電視播放台北動物園幫林旺爺爺慶生的畫面。早在無尾熊、企鵝、熊貓崛起之前,「林旺與馬蘭」可是台北動物園的紅牌夫妻檔。2003 年,每家新聞台都在報導林旺爺爺的逝世。

但是你知道嗎?林旺爺爺是緬甸來的,牠的本職是「軍象」,原名叫「阿美」。

阿美(林旺)與孫立人

緬甸在日軍佔領之前是英國的殖民地,直到 1942 年,因太平洋戰爭的緣故,緬甸成為軍事上考量的重要佔領地,緬甸變成日本及同盟軍的戰場。

當時日本軍團在緬甸成立一個特別的臨時部隊「大象運輸部隊」,還叫阿美的林旺爺爺隸屬該部隊,負責在山間及市區之間運送物資。

戰爭後期,日軍節節失守,同盟軍的中國軍隊俘虜大象運輸部隊,一共 13 隻大象。中國軍隊帶著象群延滇緬公路回中國,途中經過雲南、貴州、廣西、廣東,全程花了近半年,最後僅存活 7 隻大象。

大部分的大象分送給中國各地的動物園,阿美與另一頭大象阿沛留在廣州,成為孫立人的戰利品(寵物)。傳聞孫立人命令日本戰俘、大象修築陣亡將士公墓,阿美與阿沛在致哀時悲鳴(註 1)。

從此,大家只記得孫立人摸阿美鼻子的友好照片,沒有人談起緬甸戰爭、談起阿美的出生地,彷彿阿美生來是為報效中華民國。

1947 年,孫立人因為跟廣州的將領意見不合,帶著阿美及阿沛來到台灣。1951 年阿沛逝世(註 2),阿美一人於 1954 年「入贅」到台北動物園,與馬蘭結婚。阿美改名叫「林旺」,也就是我們認識的林旺爺爺,描繪成溫馴的巨大動物住在兒童的心中。

2013 年,美國《時代》雜誌一篇文章「15 隻最具影響力動物」當中就有林旺爺爺(註 3)。現在林旺爺爺以標本的姿態永遠地固定住,讓人們在解說牌寫下我們對牠的記憶、牠對我們的影響。而我們對林旺的記憶究竟是什麼?林旺對我們的影響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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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故事記錄在《戰爭與林旺》(林春長,台灣商務印書館,2006),是作者林春長參與緬甸戰役的珍貴紀錄。其實關於林旺大象的部分並不多,更多的是戰爭實地的回憶,甚至牽涉當時的國際情勢,包含印度的獨立運動人士——錢德拉・鮑斯(Chandra Bose)在台北松山機場意外身亡(註 4),以及法屬印度支那(今越南)、菲律賓、爪哇等地的戰況。

台灣並非是離散在汪洋的島,台灣與世界的距離本來就不遙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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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 1:此段是根據《戰爭與林旺》書中作者的回憶。

註 2:原本大家以為阿沛是母象,當作阿妹(林旺)的伴侶,現在已被證實阿沛是公象,並非林旺的「原配夫人」。阿沛病逝之後,象腿被製成椅子,放在孫立人家中,現今孫立人故居仍有展示。

註 3:原文連結:http://newsfeed.time.com/2013/11/25/the-15-most-influential-animals-that-ever-lived/

註 4:日本解密檔案證實:印度獨立英雄死於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