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次的文章,想跟大家談談,涂爾幹(Durkheim)在分析社會關係中,很重要的一個角度,即是社會分工論(De la division du travail social:法語)集體意識(Collective consciousness)。在現今許多議題上,都可以嘗試以涂爾幹的角度,去了解、認識勞工議題或者是相關政策的方向,而以下簡單分享,何謂分工、何謂集體意識。

這個社會如同一大建築,需要許多人各司其職

這個社會,是彼此與彼此之間所連帶構成的。

對於涂爾幹來說,我們人與人之間存有一種緊密的連結,而這樣連結隨著過往的歷史脈絡不同,而開始產生變化與差異。

在過往,工業時代之前的社會,個人依循著整體社會的規範行動著,其中可發現,當時的人們彼此間的差異不大,你與他之間擁有高度的相似性


而導致其結果最大的原因即是,當時的職業與身分並未劃分相當明確,就如同你我都是螺絲般,都負責讓這個社會不會失靈運轉。對此,可稱之為機械連帶(mechanical solidarity)。

相反的,一旦這個社會開始職位、身分劃分明確,那就是進入各取所需,供其所求的世界。

在工業化進程下,人們開始被分配至不同的職位,而這也代表著進入明確的分工系統當中,而你與他之間因工作的內容不同凸顯出各自的差異所在。人與人之間產生了不可脫節的關係,白話來說,就是你沒有他,你不行;他沒有你,他不行。如同有機體般,個別細胞都扮演著關鍵性的角色,缺一不可,如此可稱之這樣的連帶關係為有機連帶(organic solidarity)

集體意識則是影響連帶的關鍵因素。集體意識是社會一般成員所共同擁有的整套的信仰與情感,具有其自己的生命,隨著勞動分工而衰退。(石計生,社會學理論,2006。)

所以,我們可以說,這個社會的某些準則、法律即是我們的共同想法所組成,也影響著分工條件。

然而,一旦某些分工角色無法適應這樣的連帶關係,那就可能形成一種脫序(anomie)的分工狀態。其前提為當一切經濟價值凌駕於原先集體意識的道德準則之上。這邊可與之曾經談過的剩餘價值做出連結。

一旦勞力越標準,也象徵容易被替換

事實上,分工化最大的問題在於,每個人一旦將其勞力標準化後,也同時象徵著期可替代性極高。(可參考被操控的意識與物化)

論述至此,稍微釐清一下脈絡。如果社會分工論的討論前提是集體意識,那就代表著出現脫序分工態樣,不是經濟層次上發生問題,而是代表著我們的共同倫理道德價值發生了偏移,讓我們試著看看下面例子。

選擇用金錢、外在衡量工作的價值,來掩蓋我們的集體意識

這張照片,或許符合你心中工人的樣子


一個負責焊接的工人,日薪1200。

你的腦袋當中,浮現什麼樣子?

下一個問題是,你想成為這樣的人嗎?



面對這些職業的人,這些社會上我們不可或缺的角色,我們開始萌生了刻板印象,獨斷的認為這些職業是骯髒的、勞累的,所以我們不想要接觸。但請記得,沒有了他們的努力,何來富麗堂皇的建築可以居住。

但更令人最難以理解的是,對於他們來說,他們可得到的薪資,永遠無法讓他們住進那些他們親手蓋的豪宅裡,卻是永遠將他們推向這個社會偏見陰霾下。

從涂爾幹的眼中,這些都是集體意識,而這些意識是有偏誤的。

而上述談到,有機連帶的分工體系,名義上我們都能為這個社會付出努力,也取之於社會,但實質上,我們也因為這樣的分工專業化的過程,對於可替代性高的職別,另外建構共同的刻板想法,更甚者去排斥、排除這樣的樣貌。

或許,我們不僅需認識這樣的連帶關係,而是要適時的調整這個連帶關係是否偏折了某方,調整我們這個社會的共同價值與意識。